【水龙吟】（1-2）

xiao772003

第一章风雪归途
* X# S" k9 V" @+ ~0 p! a3 D　　
# s8 ~' S1 H8 }. J帝国五十四州，南边富庶，北面贫瘠，但是要是起荒凉来，还要数西北六州。
$ t. Y7 F3 g# e% H! M' i1 R/ T
　　这一条官道，连通肃州与绵州，说是官道，却比其他州的乡间土路也宽不了
/ Z0 V4 \( O7 n3 P$ g5 ^5 j# ~几指，堪堪容得下一辆马车行走，几名护卫不得不在前面和后面缓缓而行。肃州
人烟稀少，此处又靠近大山，最近的村落都在十几里之外，举目望去，只见山连
着山，树挨着树，却不见一个人影。若是在春夏之时，好歹林间还有些飞禽走兽，
% ^" \+ N& k- c4 F# ]而此时天气已经是入冬，光秃秃的的树上挂着几片不肯凋零的枯叶，越发显得荒
凉。

　　道路已经多年没有修过，马车的轮子陷在车辙里，左摇右摆，吱呀吱呀直响，
也不知里面坐车的人是不是要被摇散了架。赶车的把式嘴里骂着这坑人的路面，
# [$ ~1 ]) d, B9 {狠命轮着鞭子，鞭梢在半空啪啪的响着，拉车的健马口鼻喷着白气，速度却不见
4 g9 b- Y' k6 d+ ^9 X快起来。

　　也许是马车摇晃的太厉害了，车帘挑起，露出一张苍白的女子面容，三十几
' O0 O  L, R# L* o3 n" K9 E岁上下，头上钗环有些散乱，肌肤白皙，面容姣好，若是年轻十岁，便可称得上
是一名少见的美人了。
; f5 T/ J0 |+ }4 C3 C" e
　　「张护卫，张护卫？」

　　前面开路的护卫头子急忙策马回来，抹了把汗，马上弯腰道：「夫人，小的
在呢。」
4 C5 }- Z' q, ?3 M
　　「歇一歇吧，马车摇得太厉害，头有些晕了。」

　　张护卫面露难色，抬头看看天，犹豫了一下，才道：「夫人，您看看这天阴
) I- U, Q8 l- b/ L2 z的，十有八九快要下雪了，咱离最近的驿站还有十里路程，要是被雪封了路，寸
步难行，只怕天晚时候都没有个歇脚的地方。这荒山野岭，天黑了不知道有没有
+ ~6 y+ j* @, U  v野兽出没，您看，是不是再忍一下？」
# _7 k9 }6 o+ N* o8 p  E
, Q8 m6 _( @: P1 V3 Y  J" k9 t　　听张护卫说得怕人，夫人脸上也露出一丝惧意，慌忙点头道：「既然这样，
那就继续赶路吧。」

. s7 E& }; ~7 `　　放下车帘，夫人脸上现出几分忧色，低头看了看怀中沉睡的小女孩，疼爱的
吻了一下她的面颊，低声道：「秀儿，睡了一整天了还睡？真是个小懒猫。」

- V- p- F( n) I/ @+ j: ?　　小女孩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，往母亲怀里钻了钻，额头拱着母亲的乳峰，惹
. L8 v) ~+ v% Z) d5 O! @. E! _得她脸上微红，伸手要拧女儿的耳朵，却又舍不得，恨恨的放下手，忽然又轻笑
1 k% [  C: r/ V. p" B: ?+ e2 I' q9 ~: o出声，再次亲了女儿脸上一下。

　　寒风呼啸，不知何时天空散下了雪粒，打着旋往人脖领子里钻，张护卫扯了
8 Y% k/ w$ Y" _" w扯袍子，搓着手低头吩咐车把式：「赶紧快点赶车，把车赶得稳一点，小心不要
让夫人太难受，否则见了老爷恐怕要挨一顿鞭子。」

　　车把式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道：「又要快，又要稳，张爷你看看这路面，能
3 [" J  [: `! q5 ^. d9 B办得到吗？也不知肃州地方上是怎么办的事，大把的的税银都进了大老爷们的腰
包，也不肯匀出一星半点来修一修路。」
: l% K& |# o! l
$ j3 `  Q" w( H　　张护卫虚扬了一下马鞭，吓得车把式一缩脖子，笑骂道：「说什么废话？大
老爷们的事情也是你能够评论的？好好赶你的车，快点到了驿站还能喝口热汤。」
5 M( C+ k' Q" L
( ~1 n3 z# Q; Y　　车把式干笑两声，挥着鞭子赶车，走了一阵，忽然耳朵一动，喜道：「听，
6 [# y7 ]" [8 _% K( R2 k6 p3 Q后面有马蹄声，越来越近了。赶了这么半天路，总算是遇上同路的人了。」
0 b) Z; w- f6 c0 Z2 Y9 O
6 S. ~* b* D  G" h* Q2 N　　「你耳朵不好使了？哪有什么马蹄声？」张护卫笑骂道。侧耳一听，果然有
马蹄声传来，而且还不是一匹马，起码有十几匹马，飞速接近，马铃声叮叮当当
5 M" g) A8 G9 v响的雨点一般。
% I) ]- q! X+ j9 S* r" E3 L
+ _3 S" a: W8 U2 \　　车把式吧唧一下干瘪的嘴：「这铃铛声倒是挺响亮。」
& P* V* N+ h0 V1 |
; u& X2 _1 ?1 ^$ x& B　　张护卫听他这么一说，先是一愣，紧接着脸上骤然惨白，惊声叫道：「铃铛？
1 L- D2 ]/ V) d3 C) k# G是旋风贼？」

/ f. u- g2 s# _! y/ A) n& O+ ^　　几名护卫对望一眼，脸色都变了，胆子小的更是头上冷汗直流：在肃州过往
的人，哪里不知道旋风贼的名号，这是一伙亡命徒，杀人越货眼睛都不带眨的，
; n, |$ e6 C: N  t1 B每人胯下一匹马，来去如风，凶悍异常。这次真得这么倒霉，碰上这群杀星？
3 F8 |$ r& C( \! X' j" ^; S, I
　　张护卫大喝一声：「愣什么？还不赶快赶车！」他咬了咬牙，对着几名手下
0 P. c. U+ z' ]4 I道：「把家伙亮出来，跟我挡住这伙强盗。奶奶的，拼命的时候到了，要是夫人
有个三长两短，回去老爷会剥了咱们的皮。」

　　几名护卫脸上惊惧，如果不是旋风贼一向杀性太大不留活口，只怕就有人想
& s9 i. U6 w- c! l着投降了。人被逼到了绝境，总会有几分狠劲，几个豁出去的汉子抽出腰刀，发
+ ^6 i+ n6 D- f' H3 H! p一声喊，策马向着旋风贼迎上去。
$ `8 {  y( V' c* d# @5 t% a  L- ?
& i0 m) a8 p- Q! i- X) L　　雪开始下大了，漫天飞舞的雪片纷纷扬扬落在地上，却被疾驰的马蹄碾得粉
9 H8 `( l' F+ N. a碎，两队人马飞速接近，很快的都可以看到对方的脸了，只见对面旋风贼十几号
人，胯下一色高头大马，身上穿着黑色或者灰色的皮裘，几个彪悍的故意敞开胸
口，露出黑色的护胸毛，脸上蒙着黑布，手里操着鬼头刀和铁斧重锤，刃口上还
* Y4 z. B* L1 A2 `. U# x% r: k' I9 g留着干涸的暗红色血迹，单只是这一副卖相便有一股彪悍嗜血的气息扑面而来，
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1 L! x! X& y1 g
+ ]. }2 D; u+ z0 E6 J　　护卫们虽然都习武出身，可没有几个真的见过血，气势上首先低了一筹，更
; p. x, e# ?3 f7 g2 @' a- ^8 C有几个胆小的下意识放缓了马匹速度，到了最后，真正冲到前面的不过三五个人。
张护卫心里暗骂这帮兔子胆的手下，勒马站住一抱拳道：「可是旋风道的好汉？
0 }, Z) g3 M0 t& t* l在下姓张，当年也在道上混过。我们此行没有货物，只是护送主家回南方，这里
: T0 u  Q9 G4 K有几百两银子，大冷的天给各位好汉买壶酒喝暖暖身子，请各位高抬贵手放我们
离开可好？」
3 N  m. h$ u8 j( |4 ^
　　旋风贼众彼此对望一眼，齐声大笑。领头一个壮汉小指搔了搔耳朵呵呵笑道：
  J5 j: w( t! d% N. `/ D「好说好说，咱跑江湖的最讲义气，既然你这么懂规矩，那么咱就抬抬手，送你
们——」

　　几名护卫听得旋风贼这般言语，心中都是一喜，忽然只见那壮汉手一挥，旁
  v9 R1 A! T5 |7 y$ w+ j边贼人突然大吼一声策马急冲，钢刀铁斧高高扬起，雪亮光芒一闪，两颗斗大人
# w0 \* a" B2 W头飞在半空，血光喷起三尺多高。
1 X. \2 n$ n6 ]: J$ X/ u* [
+ A# P8 a4 M3 O　　「——归西！」
1 u8 e) _" {# J& d- T0 j
　　壮汉狞笑着，胯下马一声嘶叫，后蹄用力一蹬，连人带马都飞起来，手中钢
0 T% K, W) \$ }' l0 c4 f刀带着恶风狠狠向着张护卫劈下来。

3 j, h' d! O4 ^- y0 i6 `) O　　张护卫双眼圆睁，手举钢刀招架，两刀相交，当啷一声震得双臂发麻，这连
  B/ C7 y5 c/ g7 J& V人带马一冲之下的力道少说几百斤，张护卫只觉得胸口发热，眼前发黑，哇的喷
8 K4 [2 c; O: C0 A4 Y- C9 D出血来。他心知不妙，拨转马头，砍翻两个凑上来的贼众，急忙着就要逃走。
' z7 W* h' \: h& T3 i* l
　　身边的两名护卫被砍了脑袋，后面本来就没什么胆色的护卫更是魂都飞了，
! Z2 p6 F( v$ z! \; V发一声喊，忙不迭的向着后面便跑，更有两个慌不择路，两匹马撞在一处，两人
从马上滑下来，摔得头上出血，也顾不得擦，玩命向着林中跑。

0 z9 w/ c; M/ h* V8 @　　旋风贼眼看敌人如此脓包，一起大笑起来。领头壮汉叫道：「老规矩，一个
9 y7 S& s$ _  O. n  p不留。抢到了他们身上财物归自己，车上东西归公。」
% G1 J% a' U" b0 y* Y
: r3 W8 @0 |5 w, D8 o　　底下贼众答应一声，大声吆喝着策马跟上去。如果这些护卫们拼死抵抗，也
0 C% W6 I" I# y! n1 [6 o  O% J许还有一线生机，只可惜此刻吓破了胆，只顾逃命，反而毫无还手之力。一条窄
路本来就坎坷，前面更是有马车挡着，不一刻便被贼众追上，从后面一刀砍下脑
, `) O5 g% \% }) M袋。而奔进树林的护卫也没好到哪里，在树木丛生的地方骑马就是找死，有被树
根绊倒的，有撞到树上的，有机灵的已经下了马撒腿跑，只是旋风贼一个个都是
% P5 i7 f+ {) o1 k, [/ e杀人老手，一点不着急的样子，一面说笑着一面赶上去，将护卫们斩杀殆尽。

$ N, C# |& H* p' I0 N　　张护卫拼命的策马奔到马车跟前，一把推开抖个不停的车把式，叫道：「夫
人，旋风贼上来了，你快出来，我驮着你逃走。」

　　车内夫人尖叫一声，整个人都瘫在车上，哆哆嗦嗦的动都动不了。
& ]: [1 R6 D+ J. e' @1 Y
' @* H2 l' v$ T1 @. r9 r　　张护卫咬了咬牙，正要将夫人抱出来，只听后面一阵大笑，只见几名贼众骑
着马追上来，当下再也顾不得其他，一把抱住夫人按在马背上，慌不迭的奔进树
" {9 e1 l# u+ [' l2 Z林。

0 h3 v' {2 d* q+ W  D　　后面壮汉眼睛一亮，大笑道：「有个娘们儿，都小心些，不许伤了她。老子
今天要开开荤。」

　　旁边紧跟着的贼人也是大呼小叫兴奋异常：「明白，大哥。您吃完肉，也让
我们喝口汤。」
, r! [: g0 H, ^! A- G
　　壮汉笑骂道：「一帮杀才，行，都憋了十几天了，都来都来，见者有份。」

　　五六名首领贼人高叫着冲进树林，剩下几名贼众看得心中冒火，只恨自己身
( s1 ~7 P- x. V& a! z! E- C! n份低沾不得便宜。一名小头目缩了缩脖子，抖落落在身上越来越厚的雪，撇着嘴
% J+ Z1 c3 I9 L/ B8 R9 k怪叫道：「他妈的，慢了一步，让大哥和孙二愣子他们抢先了。兄弟们，翻翻死
尸，看有没有油水。有活气的给补上一刀，不要留下后患。」
( E& Q% P: e- y( `. M9 t# Z
7 T3 f5 U- ~  }  C# X# f　　几名贼人骂骂咧咧，下马搜尸首，只盼着能发一笔小财弥补不能开荤的遗憾。

　　小头目下马走到马车前，看也不看跪下求饶的车把式，一刀砍翻，扯下车帘，
向里面看了一眼，嘿嘿一笑，将里面的小女孩抓着头发扯出来。
* }8 O- I1 a# w1 `; P" O7 [+ `
; J8 A" j- C1 y1 o" ^. ?/ Y　　小女孩大约三四岁年纪，穿着粉色小棉袄，肌肤雪白面容清秀，两只眼睛水
" Z0 a7 ^9 W9 U' H9 X汪汪的倒是个美人胚子，被小头目抓在手里一面哭喊，一面挣扎。
# k$ b+ }5 c6 G+ r" E
　　小头目扯下面罩，上下打量两眼，笑骂道：「没了大的，剩下这么个小的有
. f+ q- h" f- v; J2 Q; h# n( A什么用？奶奶的，要是大上十岁，还勉强能用。小丫头，算你倒霉，下辈子投个
: O+ H* [8 S4 ~1 V6 w好胎吧。」

　　说着话随手向着地上一扔，举起刀来，狞笑着一刀劈下。
! \- x% Y; j& B0 l) P8 i3 s
　　小女孩一声尖叫，下意识的紧闭眼睛。
; F" e: P5 }8 e8 Z( ^
' u, ~: w9 r$ C( Z6 R0 x　　忽然间只听倏地一声响，刀久久未曾落下。小女孩闭眼半天，慢慢睁眼，只
见那小头目喉头正插着一只箭，鲜血顺着箭杆流下来。他呵呵的痛苦挣扎着，当
) V! \, y2 U9 W3 x& h6 t啷一声刀落在地上，双手握住箭杆要拔出来，突然身子一颤，扑通一下向前摔倒，
箭杆咔的一声折断，余下半截深深插进脖子，箭头从脖后露出来。

; ^- A* C8 r4 P, A% P　　几名贼人大吃一惊，抬头只见从风雪中大步走出一个人影，走近前来却是一
6 W3 L0 ^& x; i. @4 h4 n# @名少年，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，人却生的壮实，肩宽背厚，如此寒冷雪天身上衣
+ v6 k/ D3 ]4 W% X# R6 Y4 w服甚是单薄，露在外面半截手臂都呈现古铜色，剑眉朗目，称得上俊美，偏偏两
& C) S# O! X9 u$ u% h; ?只眼目光冷漠，看人的眼神如同雪地中的恶狼一般，哪怕是杀人不眨眼的旋风贼
; x4 z! ?1 j8 M. g6 l看得都有些瘆的慌。
# H" E. h% b5 @$ O9 h/ C+ E) `
$ t1 m4 Z7 T5 W; l　　少年打扮倒像是一名猎户，腰间挂着无鞘猎刀，手里一张大号猎弓，背后一
  g9 v) T4 S( R9 C只竹篓鼓鼓的装满了东西，旁边是箭囊，里面几只箭都远超普通箭只长度，箭尾
, V9 L5 r& D8 j1 z& }3 n翎毛几乎超过一揸。
. h6 d7 g/ H1 k# Z
　　随手一箭射死了贼人，少年眼皮都没动一下，四下看了看满地尸体和血迹，
6 F' j1 b" E* E: A$ x* E! U9 X& x4 f眼神冷了几分，低声骂了一声「畜生」。
: e, ~) s$ C5 v) c  w
　　旋风贼对望一眼，各自持刀慢慢围上来。他们都是亡命之徒，一眼便看出此
人凶险，各自都加了小心，彼此之间距离不远不近，能够彼此呼应，却又形成一
个包围圈子，不让少年能逃出去。

4 g: |) \+ t  b2 b$ h$ g0 ?9 t" Z　　少年放下背后竹篓，抬眼看了看围上来的贼人，冷然自语道：「杀人者人恒
$ @# T- \- _7 d! B8 C0 f5 {杀之。畜生便要有畜生的死法。」

　　对面的贼人怪笑一声，发一声喊，举刀上前。
9 w! U6 B: \6 h2 M4 s
　　少年手臂一抬，本来在背后的箭不知怎的已经搭在弦上，随手开弓，那贼人
0 {3 S0 V- a" A3 s' o9 ^1 G& S还未反应过来，只觉得恶风扑面，扑的一声，骨质箭头射穿了胸膛，带的人都飞
' P$ J1 F. F" ]了起来，重重摔在地上，鲜血咕嘟咕嘟的冒出来。

% a) p& F- S+ j/ C& I& z　　其余贼人一个愣神，眨眼间又被少年射杀一人。

　　剩下贼人叫道：「一起上，不能给他开弓的机会！」
  p" I1 T7 h9 F7 @
- S( |: h. e0 q1 ~# N  W　　四名贼人飞奔而上，眼看距离近了，心中都是一喜：任凭你箭法出众，这么
近的距离还能做什么？
) }0 A) |) X! }
　　四人刀斧并举，眼看将少年分尸，忽然一道灿烂光芒闪过，四人身子突地一
% r! ?/ F( a8 g1 q% ~5 M震，僵在那里，过了片刻，噗噗几声，或是咽喉，或是胸膛喷出大股血来。更有
) G+ L+ y' G7 l$ g( p$ `$ I: o! @一个肚子一凉，低头一看，肚皮被划开，肠子都流在外面。
2 I" E, s  s+ }- c/ ]
　　「怎，怎么有这么快的刀法？」四贼眼中惊骇，身上却再也没有一丝力气，
倒在地上。
8 |  v  m+ z8 n( }8 @
　　咽喉，胸口和肚子的血喷涌而出，铺了薄薄一层白雪的地面染成鲜红色。那
1 l/ Z" m: [# P$ `$ s被开膛破肚的贼人还在徒劳的将肠子塞进肚子，只是马上又流出来，性命一点点
流逝，偏偏一时还死不了，他眼中绝望，呜呜的哭泣，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
一点死亡。

- H& B  _: ^3 m　　对于他们只求一死的眼神，少年看都不看，手中猎刀下垂，一缕血迹顺着刀
锋滚落在雪地上。他大步走到小女孩身前，略微犹豫一下，终于俯身将她抱起，
冷冷道：「你没事吧。」

　　女孩早已吓得呆住了，被少年连着问了两遍才反应过来，哇的哭出来，哭喊
5 W( J* l  X, i+ ?% A道：「妈妈，我要妈妈……」

　　少年皱了皱眉，问道：「你妈妈在哪里？」

2 Y" k' M/ V' A9 }3 K) I　　女孩向着树林指了指。

* |; f* Y% V  |' ~& j' q2 b　　少年一手抱着女孩，一手握着猎刀，目光阴寒，踏着雪迹向着树林中走去。

　　三名旋风贼头领说说笑笑走出来：「嘿嘿，别说，这娘们儿还真不错，就是
身子有些弱，不禁操弄。」

　　「郭大棒，你他娘的还有脸说，要不是你非要弄她屁眼，把她弄得都出了血，
' }0 p2 c! s- J咱还能多干她一回。」
* T; R0 L% o, ]: |2 z7 T' i& B5 r( m/ I
　　「怎的？爷爷我的家伙就是够大，你们两个羡慕吧？哼，一个牙签，一个竹
% H+ _4 l" a1 N3 t. m筷……」
- y& m& i& s3 p
　　三人提着裤带一摇一晃的走着，一抬头只见一名少年挡在面前，都是一愣。
6 q3 H. r. K0 `8 h. A6 P
　　然后，只见一道灿烂至极的刀光耀眼。
4 d4 L$ ^  q$ M3 D, P
　　噗噗两声，两颗人头高高飞起，鲜血喷洒出三尺高下，溅的剩下一人满身都
$ g4 f2 W* g6 V3 D: d3 j  h$ Z$ t是。
( d2 S2 V7 _2 @+ u  [8 D( s
　　郭大棒惊得头发都竖起，发出不似人声的一声吼叫，手中斧头一个力劈华山
向着少年砍下来。
+ ^5 g; @9 ?  [4 W( d
　　少年怀抱着女孩，身子只是一侧，手中刀反手压在斧背，顺着斧柄向上一划，
看似混不用力，郭大棒也是杀人好手，一把斧头在整个旋风贼众都是用得最好的，
1 w- J/ e) }. _: Z偏偏被少年刀口一压一带，斧头收不回来，空门大开，眼看着刀光不急不缓，在
% t% m3 u. l, c% N0 y2 R自己眼中扩散开来。

7 I: c, E3 s- h% e) b　　噗的一声，郭大棒的咽喉被割开，鲜血四溅。

  ?4 ?% V6 K7 M: i2 ~% Z　　他无力的跪下来，斧头抛在地上，两手徒劳的捂住脖子，只是鲜血顺着手指
% i( d' A& o0 T0 R流出来，割断的喉咙发不出一句话，只是咯咯的响。眼前一片血色，渐渐昏暗，
整个人在无限痛苦中逐渐意识开始散开。
$ c; H' }$ O# [# g7 G' M
　　原来，这就是死亡的滋味啊。他这般想着，终于摔在地上，一动不动。

; Q" s4 G  V  U6 @: [1 f　　「郭大棒，叫唤什么呢？」剩下两名头领急急跑出来，眼看三名同伴身死，
5 c" F9 `! p1 V) g8 E都是脸上一变，各自双手握刀，身子下伏，警惕的看着少年。
2 D  G  I; H3 ?* ?+ |
　　少年将女孩放在地上，沉默的向前走了几步，手中猎刀微微抬起，指向面前
/ t5 G3 P4 L2 m' s两人。

7 h$ }* [2 V* w8 i; g, k　　「畜生，就要有畜生的死法。今天，你们都要死。」
4 F6 {5 Y4 N5 h" e
- _! q3 s6 b& I7 T$ q- ^  t  t( R* E　　不须更多言语，两名头领对望一眼，一左一右双刀并举，向着少年砍过来。
& V% ]% R% d9 {  L
　　少年脸色不便，手中刀一挥，格开左面的敌人，身子一侧，避开右面一刀，
左手握拳，中指凸起，砸向壮汉的太阳穴。

　　三人身影纠缠在一处，三口刀寒风呼啸，卷得空中越来越密的雪花四散开来，
刀口撞击声音响成一片，火星溅射，耀人二目。
/ Q! W+ \8 F) G  X; f
9 s; N* A$ d/ I4 h/ g: P　　霎时间过了十几招，壮汉和同伴暗暗心惊：他们身为悍匪过了这么多年刀头
舔血的生活，杀人的功夫已经到了极致，便是武功比他们高的对手也未必能在这
般搏命的狂攻下支撑得住，这小子是什么来历，怎么武功如此高强，眼看不过十
1 v) t3 n* o% u" n( S五六岁，便是从娘胎里开始练功也才多少年，一口刀竟然用得出神入化一般，表
0 A8 a8 H, H1 `7 I面看来是自己两人强攻，实际上只要己方攻势稍微一缓，便要被对方刀势压制，
好几次都差一点被他古怪的刀法砍中。两人越斗越是胆寒，有心要逃走，只是三
人刀势已经绞在一起，根本没有撤刀的机会。
5 }( H+ N0 A+ \. o
　　心中有了怯意，两人刀法便有些散乱。壮汉那同伴大声道：「大哥，你出绝
- ]; ?+ o6 y4 D; ~招杀了他！」
7 d, S' T0 b: C
" I6 c( E5 o+ V: x　　壮汉一愣，不知他说的绝招是哪一招。只见同伴一阵大呼小叫，手里钢刀耍
出几个刀花，忽然向后一退，抽身便走，一面还叫道：「大哥，你缠住他，我去
找些帮手来。」

4 m- S/ ?3 k5 T& x4 m+ K+ y　　壮汉几乎气炸了肺，这王八蛋摆明了要逃命，逃跑之前还不忘引起这少年对
* Z/ S0 j. R/ b自己的警惕，吸引了他大部分精力，狠狠坑自己一回。要不是自己被这少年刀法
困住，立时便要杀了这个无耻叛徒。
" T$ I  i& W7 S2 {4 [+ U
　　他这心中一乱，刀法便现出破绽，只见少年目光一寒，猎刀荡开壮汉的刀，
带出一溜火花，反手划过他旁边同伴的咽喉，紧接着擦的一声斩断壮汉的手腕，
+ n$ R; _3 i9 U6 X& K8 e0 z: L余势不绝，砍断了壮汉半边脖子。

　　这还是少年第一次没有将敌人一刀毙命，少年额头隐隐渗出些汗水，喘息了
几下，显然这番交手也累得够呛。他抬头眼看那名首领已经跑出十几步，眼中骤
然亮起，单臂瞬间青筋暴起，随手一挥，手中刀化作一道寒光掷出去，正中那首
领后心，余势不绝，带着他狂奔的身体飞起来，咔嚓一声钉在树上，树枝上积雪
* p! H  U2 ^, b) L2 ^& a. f: Q纷纷落下。
4 v7 h1 s' ]( U
　　壮汉用剩下的手拄着刀，歪着脑袋丝丝的吐着气，双眼血红，咧嘴哈哈笑道：
1 q1 n$ K1 n: n* a/ @) w- H9 L! I「杀得好！你是什么人？这，这是什么刀法……」
2 I5 [7 v& L4 |1 N
5 P% v* ^: G% ~4 F( U　　少年慢慢从他身边走过，漠然道：「顾云扬。杀虎屠狼刀法，专杀畜生的。」

& @# T; l. V4 l- s" B　　壮汉脖颈流血，呵呵笑道：「好刀法，真他娘的好刀法，老子死的不冤…
( A# U2 d# M: X& b% t6 f5 ^…」身子晃了晃，终于倒在地上。
. ~7 K# c; w2 d* R& g' a+ O. G
　　顾云扬将自己的刀取回来，回过身时只见那小女孩一面哭喊着「妈妈，你在
. R1 b, z1 h2 r/ d. v" y: m哪儿？」，一面摇摇晃晃向着树林深处跑去。她年纪太小，走路尚且不稳，雪后
8 H: r0 t" Q) _* W  t地面又滑，走几步便跌倒一次，摔了几次后终于哇哇大哭起来。
4 C; N; Z) @% J, H- Y
　　顾云扬皱了皱眉，走过来将小女孩抱起，向着里面走。走不多时便看见前面
0 \  d& Q4 A8 ~% C$ g一具护卫的尸体卧在一旁，再往前面只见雪地上一名女子仰面躺在地上，身上衣
1 I5 e) a7 x# k服都被扯烂，一对乳房暴露在空气中，上面乌青一片，腋下一个血窟窿还在喷血，
  F8 v, I- U# R两条大腿张开，股间鲜血流淌成了一条小溪。
3 ?' u8 J% p" a/ o$ _$ ~7 c
2 s; z" M# ^$ b* T　　小女孩啊的尖叫着，挣扎着从顾云扬身上下来，一步一跌的奔到女子身前跪
下，抱着她的身体哭道：「妈妈，你快醒醒。秀儿好怕！」
. m% w# y1 s2 t2 o
* }/ [! Y/ o) d( J　　女子本来已经是弥留之际，此时听到女儿声音，双眼中奇迹般现出一丝光彩，
颤着手抚摸着她的面颊，手指上的血迹粘在女孩粉嫩的脸上。

　　顾云扬走到护卫身边，割下他的外衣，走到近前盖在女子身上，沉默不语。
他看得明白，这女子伤势过重，已经无药可救了。

3 p3 j& J. R: a; q7 k$ a7 q6 J　　女子眼珠转动一下，看到顾云扬，眼中陡然发出期盼的光芒，喘息着低声道：
2 [8 c. p' W8 t6 ?6 Z2 k& I! m「求你……救，救我女儿……」她眼睛睁得大大的，唯恐顾云扬拒绝。

　　沉默片刻，顾云扬微微点头，道：「好。」

/ {0 U8 S+ ^/ j) t# K* H　　女子眼中瞬间黯淡下去，一行眼泪流下来，直直看着女孩，一声声叫道：
「秀儿，秀儿……」声音越来越低，终于手臂垂下，双眼睁着，却再没有一丝生
. A+ A# w5 |0 a$ z/ O. S4 d机。
4 E- Z% b  s+ d( f! ]9 y7 e' t
　　小女孩呆呆发愣，忽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：「妈妈，你醒醒，不要走
+ ^% x  L" `* G! s. _! c……」
' ^& G( K; W3 n; x' B
. p. i/ K" k) A0 [" c　　顾云扬沉默着，一直等到小女孩哭得再没有力气，才将她从母亲身上强自抱
% c1 y* D( s+ b% z0 K起，眼看她冻得小脸发紫，从一旁尸体上拽过皮袄将她裹住，然后一只手用女子
, W( i" R* a3 a的尸体用布裹住，扛着慢慢走出树林。
2 B4 X0 x6 w- T$ r4 M
　　一直走到官道旁，只见遍地尸体，血流满地，几匹还未跑远的马啾啾哀鸣，
2 }, O, S, G5 d( j) C9 @0 V低头拱着主人的尸体。顾云扬将女子尸体放到车上，解掉驾车的马，将附近几具
, ^  g) H! \8 w# L! n! ?护卫尸体都搬过来，砍了些枯树枝围在马车周围，用他们的衣服做引火物点起一
把火。天寒地冻的时候，无法将他们安葬，只得一把火烧了了事，至于那些贼众
" R! {- ^2 P# {" a9 f" Q7 ^3 u; [* W的尸体，他管也不管，如此天气恐怕山里的狼都饿的眼睛发绿了，正好能饱食一
餐。
* x7 V9 w* [* n3 o' F
　　眼见母亲尸体被火光包围，小女孩大哭不止，发疯的踢着顾云扬的身子，张
, U2 D9 l1 c- F  h" K; v开嘴狠狠咬着他的肩头，只是她年纪太小，根本咬不痛对方，却只是流着眼泪发
. z  [( y0 ~! j: i( ~狠的用力，一刻都不肯松开。

( N) @" o$ ~/ N$ c; I) K8 r* u　　眼看火势已经不可熄灭，顾云扬才转身背起竹篓，不顾小女孩的哭喊声，抱
着她走进风雪中。
5 e, J8 k# ^- P( Z5 Z
　　走了一个多时辰，地势越来越高，越来越陡，雪后的山路滑得根本下不了脚，
) W( x( @0 t( X) h& i! R, J顾云扬抱着个孩子却走得又快又稳。怀中小女孩渐渐没有了哭闹的力气，沉沉睡
过去，顾云扬目光中第一次现出一丝柔和，把她身上皮袄裹紧了一些，继续登山。
9 ?& b: l8 A: }* l4 r2 w" v+ E
　　终于，前面现出一个小小院落，篱笆为墙，当中是几间茅屋。

　　顾云扬走进院子，来到檐下放下竹篓，目光现出一丝暖意，推开房门，轻声
2 A3 N5 M* }* R7 m1 y8 k* g. l道：「师傅，我回来了。」
! q  n; v. ^! _: f/ f+ S" O
5 x$ r8 X! M% a8 J9 K* s+ o+ R8 K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第二章离魂奇症

/ I$ H9 q9 e3 v' E( W　　进了外屋，光线一黯，屋子里没有点灯，炭火盆里的木炭早已烧尽，留下灰
  e! _# y. O* W" I! ~/ u* N白的灰烬，剩下几粒火星散发出一点暖意。

7 u/ O! V$ l+ K: r! @1 T3 a　　顾云扬脸色顿时变得很沉郁，他将小女孩轻轻放在一旁，解下猎刀挂在墙上，
走到里屋门口，慢慢推开房门，轻声道：「师傅？」

3 f' L! E3 E1 N6 Q' T　　忽然之间，一只纤纤素手从里面探出，快如闪电抓向顾云扬咽喉。

0 z/ t1 p; z. z* t: j1 }　　顾云扬却毫不惊讶的样子，手臂早已挡在咽喉前面，反手将那只手挡开，空
. ^0 n* O. u3 v* K+ V: O出的一只手握向那只手臂。
+ @7 I9 m* M/ |8 \
　　而那只素手却只是一钩一带，便将顾云扬的攻势化解，反手啪的一下抽在顾
云扬脸上，力道不小，瞬间将他脸上抽红了一片。
: K8 ?' ~/ c+ c7 v* n3 L
( V7 y$ k* B- o" n" j3 h) t　　吃了这一巴掌，顾云扬却丝毫不觉得疼一样，借着那手尚未缩回的机会一把
/ f& D4 s3 B7 i. S- W抓住，身子向着屋里一冲，将手臂的主人胳膊抱住。
; e2 Q7 x. p! P0 W' Y. i
　　那人娇哼一声，举拳就打过来，正中顾云扬腋下，疼得他脸色一变，却反手
将她这只手臂也抱住，低声道：「住手，是我！」
) ?; c9 E; m* ^
) q( C% S4 e7 e　　昏暗的光线中现出那人身影，却是一名女子，年纪有二十岁上下，身材高挑，
% C2 Y3 n9 H- L& `3 F几乎比顾云扬高出半头，脸上肌肤白皙滑腻如同羊脂一般，弯眉凤目，五官精致
如同世间最巧手的工匠在一块无瑕美玉上雕琢出的绝世佳品，脖颈雪白修长，身
; O; g9 q2 {) z, W2 g穿青色衣裙，样式简单却裁剪得体，包裹着一具完美娇躯，胸前高耸，玉臀丰盈，
! x! q) y: M  }* I" h如同画卷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。
, h. f/ ^: F" q6 E  `; G: A0 p
　　她双臂被顾云扬抱住，又羞又恼，叫道：「你是谁？快放开我。」本来是个
2 F  p2 w1 n  {2 w风华绝代的绝色佳丽，神情语调却好像未长大的孩子一般娇憨。

　　顾云扬道：「我是顾云扬，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？」

* M6 |: X* [+ c) C4 W　　女子皱眉想了想，道：「这名字好熟悉。嗯，你的脸也有些熟悉，你认识我
吗？你知道我是谁，今年几岁？」

# `( k$ |0 _0 R" c7 n' |( H　　「当然认识你。你叫凰儿，今年十二岁。」

　　「嘻嘻，答对了，原来你真的认识我。」凰儿高兴的笑起来，松开手臂走到
& W- ~* b$ {/ y" Y* M7 d床边坐下，像个调皮的小女孩一般两条长腿欢快的一下下摇动着，两只眼弯成一
2 A9 e( C+ E0 X# Y对月牙儿，咯咯笑着道：「你是我的什么人？我怎么记不清了。」

　　顾云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，正色道：「我是你的哥哥，你是我小妹妹。」
1 C- _* q; G/ D' Y
/ }: r/ a3 A. L" g. y8 k9 j　　凰儿歪着头想了想，忽然道：「不对，不是这样的。」
8 `- b- n( q; N1 n) N
　　「那你觉得应该是怎样的？」

: f6 k; l& a7 g) `/ E1 V　　「是啊，应该是怎样的？」凰儿认真想着，忽然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，双手
- [3 K5 M% H( f; i4 J2 v抱住头，额头渗出汗来：「啊，头，头好痛……」

　　眼看她痛苦的样子，顾云扬心中一痛，急忙上前将她轻轻抱住，柔声道：
0 |  v0 u  D3 j「想不起就不要想了，凰儿，睡一觉就不头疼了。」

% ^6 e3 b: u8 x/ }/ m　　凰儿小声哼了一声，身子渐渐放松，喃喃道：「虽然觉得你没说实话，可是
" b/ a/ q  c5 X" P2 X$ n真的觉得你很熟悉的样子。你难道真是我的哥哥吗？嗯，凰儿头有些晕，要睡一
* P0 q* }$ H4 K# V8 F2 W5 W会儿。」
2 o4 ?2 n% |2 H+ p* X$ T1 `! K
6 O0 z& I! j4 f, W8 x8 F　　顾云扬轻轻抱着凰儿，手掌柔和地抚摸着她的脊背，直到她脸上痛苦神色渐
8 H' U3 a+ G9 R& r渐消失，靠着自己胸膛慢慢睡着了，才松了口气，将她轻轻放在床上，盖上被子。
* Y" \7 w$ p9 o# |0 k
　　眼看着凰儿安静的睡着，脸上还带着小女孩的娇憨神情，明明比自己还高出
" T3 q& d$ n8 E# `- I* n一截，却蜷缩着身子钻到自己怀中，顾云扬脸上神色越发柔和，呆呆的看着她的
粉颊出神，忽然脸上通红，慢慢俯下身去……

8 S* i: i$ u% n( V　　「嗯哼……」凰儿哼了一声，翻了个身，嘴里含糊的嘟囔着：「……爹爹，
快点划船……」

8 s! `% F. L1 X- {: b2 C　　顾云扬吓出了一身冷汗，赶紧起身，摇了摇头苦笑起来，自语道：「好险。
9 _( F' B$ ~8 d  }! z/ ~6 T差一点被她发现。」

　　他轻轻帮凰儿掖好被子，走到外屋，先是生起火，接着淘米洗菜，从墙上割
6 {0 P- y1 o6 {' f! y" s了腊肉，支起锅炖了两个菜，熬上一锅粥。

" S% @; K2 o7 `　　过了不大一会儿功夫，屋里渐渐暖起来。他烧了热水，从竹篓里取出一个大
大的酒葫芦，看分量足有二十斤，灌了一小酒坛放在桌子上，将菜盛出来盖好，
1 C( b2 r& y/ q0 p  E' `4 p, `将粥炖的烂熟，盛出一小碗，晾得凉了些，放了一些菜进去，抱起那小女孩，轻
) [  F: R/ p) i$ l2 {' v* p' i6 ~轻拍醒她：「醒醒，吃饭了。」
9 u9 X5 m, ^. E! s9 X, t
! D! Y- Q7 l/ S" ]# f　　小女孩迷茫的睁开眼睛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，哇的一声又哭出
% W8 H, t$ l, S/ y' g来。哭得顾云扬眉头直皱，又不好发作，还要低声哄着。过了好久，小女孩才停
* X' N5 G# I/ [# g& Y+ U下哭声，肚子响了几声，饥饿的力量终于压倒一切，一边抽泣着，一边喝起粥来。
- a2 O0 C  v8 [& r$ R/ J
　　三四岁的小孩子，这么大一只碗自己根本捧不住，顾云扬不得不皱着眉头半
4 b. u' {- s, U弓着身子喂她。等到小半碗粥快喂完了，正在给她擦嘴，只听身后一个懒懒的声
. L; _1 E2 G" H  F/ e: H音道：「你从哪里拐了个小丫头来？」
1 [6 f5 k4 o. f3 S, R
7 H, T+ {6 Z8 Y( M& w5 b　　说话者正是凰儿，她身体靠着门，散披着外衣，双臂抱在胸前，一对骄挺乳
峰高高耸立，撑得胸口衣服绷紧，目光明亮如星辰，嘴角微微带着笑意，只是随
随便便一站，便轻易展现出自己的傲人身姿和慵懒撩人的风韵，哪里还有一丝刚
; P+ z3 j2 G. w  }/ t才的小女孩的模样？

5 `! d2 Q. L, z) _　　顾云扬急忙转身道：「师傅，你醒了？」

4 }5 q- r' G8 M( q& |1 E5 B* N　　「嗯。」凰儿随口答应一声，正瞅见顾云扬的脸颊红肿着，顿时眉头一挑，
冷道：「是谁胆大敢打你？」她脸上一寒，屋里炭火都忽的一下火焰低了几寸，
1 _$ e0 j% V4 r2 [' Q8 b然后才又重新升腾起来。
- E* t, L) |3 e
　　顾云扬心中一囧，瞪了她一眼，拉长了脸看着她不说话。
& E% i; u/ T" ^" K1 H" W
4 ^, v9 p; T4 S" g- V　　凰儿看着顾云扬「哀怨」的眼神，心中闪电般转了个圈子，眨了眨眼，有些
7 D4 h9 I3 g+ k7 m" _; I2 U不自然的轻声问道：「是我打的？」
3 W  x7 ]. }$ ^; ?3 \5 S7 E
0 M' O3 c8 |2 x0 Z2 X( x　　顾云扬木然点头。

4 |1 y4 A8 Q* p" Z% p  [* T  ~* a　　凰儿脸上顿时红了，干笑了两声，支支吾吾道：「我发病的时候思绪混乱认
8 m) o' z( C4 [0 _5 t+ M不出人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，这个时候就应该躲得远远的，免得被误伤了。」说着
说着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心虚的样子，被徒弟眼神盯着，顿时恼羞成怒，仰起头，
* s( L- }8 X6 z  F% v雪白的下巴挑起道：「怎么，打你就打了，做师傅的教训徒弟有什么错？我这三
1 U9 f4 b5 o. b8 t9 E  y6 V: Z年来辛辛苦苦教你武功，说是师父，比亲娘也也辛苦，照顾你起居饮食，误伤你
" h6 N+ |' h1 V: q一下又怎么的了？」

; d; O+ \3 P: Q$ ?( Z. B( i　　顾云扬低头看看桌上饭菜是自己做的，房屋是自己一向是自己打扫，甚至师
) a, z- C1 u$ c1 D8 W$ e傅身上衣服平日里都是自己洗的，她教自己武功不假，可是辛辛苦苦照顾自己，
这话恐怕要反过来说才对。当下只是木着脸点点头，不发一言。

　　凰儿说了这番话，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，脸上微微发烧，强自道：「看什么
看？做徒弟的伺候师傅是天经地义的事情。难道这些杂事还要师傅去做啊？」声
3 V5 @! |3 v0 ]7 g: E! R  x1 Q音却不自觉的低下去，赶紧坐到桌旁，抬眼看见桌上的酒坛，眼睛一亮，伸手就
要去抓。

　　顾云扬飞快的抢过酒坛，护在身后，板着脸道：「你先吃饭，吃饱了再喝酒。」
6 `) [$ b6 E2 o: x  d
　　「饭一会儿再吃，先让我喝几口。」凰儿笑呵呵的道，探着身子去抢酒坛。

# Q" O3 H& f/ \+ w- a; V: f　　顾云扬一面躲闪，一面正色道：「不行，你先喝点粥再说。」眼看她微微嗔
怒的样子，无奈的轻轻叹气，语气转柔轻声道：「这酒太烈，你空腹喝了又要胃
疼。」
; p: U6 }, p5 K4 s3 H& R5 W* S
/ {) l) b* q: \! \) I* {9 m/ E　　「我的身子哪有那么娇贵？」凰儿微嗔道，眉头微微皱起的样子让顾云扬脸
, ^3 c6 S& c/ I! T( J9 c" C上不自然的红了一下，心跳都慢了一拍。「好了好了，听你的话总行了吧。去，
1 w: ^# e6 c1 F/ l$ ~& v+ U- Q给我盛碗粥来。」
) A/ z  g* W5 C) a: |" ^
! `) [  Q1 Y. S! [, Q! G　　顾云扬这才放下酒坛，转身去盛饭。

　　凰儿眼看酒坛近在眼前，忍不住悄然咽了口口水，此时如果偷偷拿过酒壶来
喝几口，顾云扬一定阻止不了，只是想到他每次发现自己偷酒喝后那气急败坏的
8 N( `2 B0 z2 b5 p' @' S样子，心中一叹，强自忍住，唇边却不自知的绽开一丝笑意。

) ^9 T" j! d: x1 _　　顾云扬给师傅盛好了粥，又给自己盛了一碗，两人对面坐着慢慢喝粥。一旁
的小女孩已经喝饱了粥，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看顾云扬，又看看凰儿，小脸绷得
2 @# }1 x7 d5 b9 r% m3 {紧紧的。
5 I) l/ P: Z3 p8 [! ~+ }
, m% i/ d  r9 \7 S) ~+ T; T　　凰儿瞟了一眼小女孩，笑道：「到底从哪里拐来的小丫头？」

　　顾云扬一面低头夹菜，一面道：「买酒回来时候遇上了旋风贼杀人，我将他
9 J8 a4 d- R( f# X, {0 K: i们杀死，这小女孩的家人都死了，如果不管的话会被大雪冻死，只得抱回来。」

　　他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番。凰儿一直一边慢慢的吃饭一边倾听，当听到旋
风贼将小女孩母亲奸淫致死的时候，眼中闪过一丝杀气，脱口道：「杀得好！这
% J% Y. h# L6 h1 Q# b6 Q1 c- ?( [! S般畜生，千刀万剐也不冤枉。」她低头看着小女孩，只见她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，
却紧咬嘴唇，倔强的不哭出声，两只小手攥得紧紧的，不仅打起怜惜之情，轻声
道：「小丫头，命真是苦。」

　　她俯身要去抱小女孩，那女孩却身子一偏，紧紧靠在顾云扬身边，拽着他的
衣袖，眼泪汪汪的抬头看着顾云扬的脸。
" i7 A9 a3 ?8 `! f/ X2 I' F4 _
3 U7 @+ E: F! ^; S9 F　　凰儿轻轻叹道：「你救了这丫头，看来她把你当做亲人了。也罢，你就收这
+ B4 B! S/ Y) J9 v% c4 X/ g, ?2 S丫头做个徒弟吧。丫头，你叫什么名字？」

! |: F8 |% k5 M; l0 i8 m　　小女孩半边脸躲在顾云扬身后，不肯出声。
5 [4 T( X' \9 J% \- D/ g- a2 d4 ?
5 N1 n8 t0 v7 Z) H9 k' e& H" o5 l- R　　凰儿道：「没有名字？还是忘记了？嗯，好吧，今日下了雪，你以后就叫雪
儿吧。」

　　两人默默的吃饭，一碗饭吃完了，不等她动作，顾云扬顺手接过去，又给盛
0 y: v  W- ?7 l+ K) \了不满的一碗，刚刚好是师傅平日的饭量。
6 P2 ]& ~( n# }, W1 D
　　吃完了饭，顾云扬收拾桌子，凰儿悄悄抬眼看看顾云扬，伸手拿过酒坛，拔
- k  q& E0 C9 B  E' j9 b9 T! ^6 A开塞子闻了闻，脸上显出笑意，满满的倒了一碗，一口气喝光，接着舔了舔鲜红
, O3 X* Q* H7 A5 ^, h, ?的嘴唇，意犹未尽，马上又倒了一碗。
( m4 o' {2 x9 j8 o) `
　　喝了三碗还要再喝，顾云扬将酒坛按住，道：「不许再喝了，再喝就要醉了。」
6 U( W* m- k7 A* r
# _/ H# m, V# }% L' I　　凰儿脸上泛起一层晕红，目光如水，似醉似醒，歪着头一只手支起下巴，不
经意间胸口露出一丝雪白，看得顾云扬又是一阵耳热心跳。

/ Y0 g, K2 e) ^- D& q: f7 `　　顾云扬微微低头，赶紧转移话题：「师傅，你教我的刀法到底叫什么名字？」
4 c3 M& w* [  Z! F
' \& [( I6 v& a1 E# c　　「哈？什么名字？嗯，记不清了。就叫杀虎屠狼刀法不是挺威风的吗？你平
日打猎不都是用这刀法？」凰儿脸上带着笑，眼中却闪过一丝落寞：「我连自己
" j1 t" N. ?7 S% W& G4 `的全名都记不得了，怎么可能记住一套刀法的名字。不知道自己是谁，从哪里来，
5 x2 n' M* w2 W做过什么事，要不是被你这小子捡到了照顾了三年，恐怕早已死在雪地里了吧。」

3 U3 N$ F% O1 r+ O0 E　　「不许胡说。」顾云扬皱眉道，将雪儿抱起放进屋里睡觉，回来后坐在师傅
身边，犹豫了一下，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。
( y5 l6 T# k' [) I' f3 z
　　「你叫凰儿，是我的师傅，是我唯一的亲人。只要记得这一点就够了。」
  t, k" J2 X) B% z
5 s7 X7 N  ]" j# e　　凰儿有些醉了，脸上红扑扑的，咯咯的笑起来，伸手捏住他的耳朵，轻轻拧
) j: k% h* @  N; ?' o7 G着：「小坏蛋，别以为我不知道，每次我发病的时候你都乘机占我便宜，这次又
% b, i% `9 x& E) x! t冒充是我的什么亲戚？哥哥还是弟弟？哼，真该给你一点教训……」

6 E8 b. R2 U/ J　　她手上用力，将顾云扬的耳朵揪得发红。顾云扬皱着眉头，却不挣扎。
4 K6 P4 B5 ^# K" x* y: [4 Y/ k
　　凰儿放开手，抓起酒壶，也不用碗就往嘴里倒。一半酒进了喉咙，另一半却
洒在外面，胸前衣服都湿了一片。

　　顾云扬看得直心疼，急忙将酒壶夺下来。
. X9 l& d% G! ~  V! a7 m
* v: d; h5 ~1 P. D3 x6 X' n. x　　「不许再喝了。你要是再喝，我，我就……就生气了！」

　　凰儿噗的一声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，笑道：「好吧，我不喝了，换你喝。」
她目光迷离，伸手夺过酒壶，捏住顾云扬的下巴，摇晃着身子，往他嘴里倒酒：
/ a! _- \$ W6 f「身为我的徒弟，不能喝酒怎么行？反正剩的不多了，还不到一斤而已。」
: b2 X3 T8 L' A& {* a
7 e9 t+ X- n0 m4 i" x4 h/ w! @　　顾云扬急忙挣扎，只是师傅手上用了力，无法挣开，镇上刘家酿出的酒酒性
最烈，入口后像刀子一样，这一斤多酒灌进去，只觉得头晕脑胀，脸上通红，一
, Y8 i2 c/ ~# i0 [+ z股刀子一样的热气冲出喉咙，嗝的一声响，紧接着四周的一切都开始旋转起来，
# k: q. X7 Q, j0 w2 _站都站不住。
! z' l  ?& b1 c- _+ }0 c
　　「切，才喝了这么一点酒就要醉了，没出息。」凰儿醉醺醺的道，晃了晃酒
坛，将一点酒底倒入口中。身子晃了晃，坐在椅子上喘了几口气，一下子趴在桌
上。
+ d4 q/ F9 ~/ w6 L9 x7 |6 D- F9 Z& Z0 {
　　「我，我以前又没喝这么多酒……」顾云扬恼怒道，抬眼却见师傅趴在桌上
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的样子，忍不住轻笑了一声，摇摇晃晃起身，扶起她的身子，
' V1 a& V7 `7 J3 o; C) x往屋里走：「喝醉了就睡，呃，睡一觉，明天不知道谁的头要疼了。」

# ?+ ?/ B' m3 _　　两个人相互扶持着进了屋，顾云扬将雪儿往里面推了推，将凰儿放在床上，
给她脱掉鞋袜，一对雪白纤细的玉足映入眼帘，看得他眼神发直，双手捧着玉足
) j& ?* P0 B/ n呆呆的不动。因为喝得醉醺醺的，不知怎么的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，低头轻轻吻
! U; ?$ G- y  Q6 J8 \" o9 A" y* @% n住凰儿的脚背，一边手指轻柔揉捏，一边忘情的吻着。

0 L1 j; D, R: _0 u; A; p　　师父没有反应，顾云扬的动作渐渐越来越大，鼻息粗重，顺着她的脚趾一路
吻着，卷起她的裤管，渐渐到了她的小腿，越来越向上。

　　感觉到了腿上的痒，凰儿哼了一声，将脚一抖，啪的一下踢在顾云扬肩头上，
( O( G% h/ a% f* U# F& P- B" ?随即缩进被子里。

　　顾云扬被这一踢，顿时有些清醒了，想到自己刚才亵渎了师父，心中后悔，
9 H% }, ?: k; j3 l4 \忽然抬手啪的抽了自己脸上一下，俯身给师傅盖上被子。
+ b2 D3 A9 T2 p. S  C4 O" D
! Y2 V& n8 I, f, G% c　　也许是热意涌上来了，凰儿将被子撩开，闭着眼迷迷糊糊的低声嘟囔着：
; I7 P  O, V' Z) i% U+ m「嗯，好热……小鬼头，别离开我。……要是，有一天我连自己的名字也……也
忘了，记得提醒我。」

　　顾云扬不得不给她将被子又盖上，但很快又被她撩开了。如果没有喝酒，他
也许只会笑一笑回自己房里休息，而现在喝得醉了，脑子也不好使了，只有一个
. a% W% y1 u, f& |/ a" K不让师父半夜着凉的念头，一次又一次的给师父盖被子，然后被她一次又一次的
撩开。不知重复了多少次，脑子一晕，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
　　雪儿缩在床里面，呆呆的看着两人重复掀被子盖被子的动作，忽然只见顾云
扬眼睛闭上摇摇晃晃起身向外走，到了门口手抓着门把手身子一歪，就地转了一
. X9 Y2 s7 |  w9 ^: R4 Y# _, ]圈，接着走到床边，脱掉身上衣服，脱了鞋袜上床，靠着凰儿躺下，伸手扯了扯
! O2 [1 Y! x' R% O' b她身上被子，盖在自己身上。

3 B* z7 m2 C" w# o　　身上没有了被子，凰儿满意的哼了几声，只是身上仍然是热意不散，闭着眼
解开衣服，随手抛在一边，里面粉色肚兜解开一角，露出大片白嫩肌肤，身子一
7 a7 v4 `6 N( s5 F6 o- Y翻，一条腿搭在了顾云扬身上，就势将他身子抱住。
& Z; w- b+ s0 R4 s
　　过了一会儿，身上有些冷了，凰儿闭着眼睛四下乱抓，扯着顾云扬身上被子
往自己身上盖，而顾云扬正好压住被子一边，凰儿扯了几下没有扯过来，不满的
哼了几声，钻进被子里去，顺势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抱住，沉沉睡了过去。

0 Y& j3 L: f& p" _5 |0 F　　桌上灯火摇曳，忽明忽暗，不知过了多久，终于灯油耗尽，四下里陷入一片
3 a, U3 O) g2 B4 Z/ b5 ^黑暗。
8 w* T% E2 m8 l1 E7 v
　　不知过了多久，凰儿从睡梦中醒来，只觉得头疼的厉害，身上好像被什么重
& ^  [3 Q8 u3 D% v$ ^0 b物压着。她睁开眼睛，映入眼帘的却是顾云扬沉睡的脸。过了片刻，她才反应过
' V; C' ^) q: T! t% P来，下意识的要叫出声来，赶紧用手捂住嘴，眼中现出惊恐神色。
  y% r; e8 ]0 q' O5 }' I8 f
5 m* Y0 K, R6 I0 T　　两个人盖着一床被子，枕着一个枕头，自己身上仅穿着贴身肚兜，一角已经
6 N7 _$ @: w6 s5 t; G& v被解开，不知是自己半夜怕热自己解开的还是这小坏蛋所为，一只饱满雪白的玉
乳袒露在外。而顾云扬却赤裸着身子，火热胸膛紧紧贴在凰儿的肚子上，将头埋
6 F& e  J& J& o1 I( e- u( X在凰儿胸前，脸颊贴着她的乳峰，那只裸露在外的玉乳正搭在他脸上，上面湿乎
乎的全是口水。他把一只胳膊自然的搭在凰儿的腰上，一条腿攀住凰儿的大腿，
呼吸平稳，睡得正沉。

$ h3 D) n# ?; O) B! J) t　　凰儿身子仿佛坠入冰窟一般，手脚冰凉，一动都不敢动，过了好久才想起一
0 T1 {% R* z7 A3 y1 U0 a% W9 O件事，急忙将系上肚兜，战战兢兢的把手探入自己身下，摸到亵裤完整，才松了
5 _0 }9 L3 l9 i( x5 U# J' M口气，手指不经意间探到顾云扬股间，碰到一根粗壮的东西，硬邦邦热乎乎的烧
/ d: ?/ T& H! ~热的铁棍一般，心中一惊，急忙就要抽出手来。而顾云扬感觉到了胯间的柔软异
; U% @: A/ @+ M4 P物，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，两腿一并，将她的手夹住。
; z; \3 [1 _5 U( I- ]6 q, i" G
8 d! W/ g1 @8 m$ a/ p; G0 B　　凰儿登时羞得脸上几乎渗出血来，有心抽出手来，又怕惊醒了徒儿，那就真
9 q& G3 G6 o+ c- `+ H的无法收场了。她屏住呼吸，手臂一寸一寸的慢慢往外移动，而顾云扬感到了胯
% D4 r+ t: l, j! ^) ^3 x间那东西的蠕动，反而下意识的夹得更紧，忽然之间闷哼了一声，凰儿只觉得手
3 d% I! S+ U6 S6 C9 v/ o上一热，那根粗硬的东西颤动了几下，一股热流涌出来喷在手上。

% s* P2 e5 F3 z　　凰儿脑子里一片空白，她已经是双十年华的女子，哪里不知道这小坏蛋被自
己手掌刺激的遗了精。偏偏在此时，顾云扬动了一下，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「师
0 l+ a# B8 v! S傅」，眼看着要醒过来。
$ J: @* t7 o( J7 x
　　凰儿心中着慌，毫不犹豫的伸手点中他的睡穴。眼看他重新睡了过去，才慢
慢将他手臂挪开，只觉得手上湿乎乎的一片，一丝黏糊糊的液体顺着手臂往下流，
% ~9 x0 a& y# Q2 t顿时心都要跳出来了，赶紧在被子上抹干净手，起身下地，穿好衣服，轻手轻脚
的走到外屋，坐在椅子上呆呆出神。

　　怎么办？她心里乱成了一团。自己昨晚喝多了酒，稀里糊涂的与徒儿同床共
枕一夜，赤身相对，相偎相抱，好不好的那小子竟然还在自己手上出了精。虽然
5 L. V/ ?( ?$ U$ p- `- q2 B自己并未失身，可是，可是自己跟他之间这荒唐一夜算怎么一回事？

2 O% y+ w& A( a, i　　窗外还是漆黑一片，屋里又没有点灯，凰儿呆坐在无边黑暗中，分外无助。
换作另外一个男人的话，自己可以毫不犹豫的把他杀了，可是，他却是自己的徒
儿，三年来朝夕相处，如何能下手？更何况，想到自己与他相抱共眠一夜，竟然
身上发热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，似甜似苦，恼恨中偏有几分欣然，心底里似
乎隐隐期待着什么，只是这种期盼却又令自己加倍的恐惧，仿佛裹着蜜糖的毒药，
又好似悬崖边美丽的花朵，诱使着要将自己一步步迈向无底深渊。
8 a* K( m1 n5 i* o9 M
　　脑海中思绪万千，越想越乱，越想越恐慌，习武多年的心境竟然也压抑不住
* ~7 Y3 L5 c/ |/ \4 Z5 W, H7 X: n心中的惊慌失措，凰儿忽然额头渗出汗来，一阵头痛，仿佛一把刀子深深插入太
阳穴中一下一下搅动一般，她双手紧握，青筋暴起，双眼睁得通红，浑身颤抖不
已，汗如泉涌，顷刻之间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。
* y2 A9 h6 P  w: T% d& B
0 \; D) I* a+ p* K9 \) Q& @: J6 o1 N　　时间仿佛过了几年的样子，忽然之间轰的一声，仿佛一道闸门打开，无数的
画面涌入脑海中：海水，船，刀光，满地血迹，火光摇动……所有的一切闪电般
! A0 q2 c- `9 g切换，疼得她双手攥紧，指甲陷入肉里，一丝丝鲜血流淌下来。忽然间，低低呻
吟了一声，整个人瘫在椅子上。
" m' N) R8 W' f6 N7 f3 M7 H
4 h' b8 [: A- X　　喘息了片刻，凰儿慢慢抬头，轻声自语：「原来，这才是我啊……」

　　顾云扬一觉醒来，天已经大亮。他睁开眼睛，猛然吓了一跳：自己不是在自
己的房里，这分明是师傅的床。
$ `6 d8 }" M& r4 f( F. i8 A
　　那一瞬间，他的心都要跳出来：昨晚发生了什么？我怎么在师傅床上，师傅
/ E( s. U# _- y- _在哪儿？

　　他猛然起身，飞快的穿好衣服，走到房门，犹豫了一下，推开房门。

　　外屋里空无一人。
" B$ N# j4 u9 G, n8 I4 V7 j, K
　　顾云扬松了口气，目光一垂，却看见桌上放着一封书信，随手展开，只看了
一行，马上心中一紧，脱口道：「师傅？」赶紧走出房门。

　　外面一片片白茫茫雪地，银装素裹，放眼山上山下，没有一个人影。

+ `8 z1 u0 U- [) J　　他心中忽的一痛，毫不犹豫的奔出院子，沿着山路狂奔下去，不知道出去多
少路程，遍寻四处连脚印也不见一个。呆立雪地半晌，他忽然仰头，发出一声长
长的野狼一般嚎叫声。
" X# _3 x; x+ h( U1 N
　　他整个人瘫在雪地中。不知过了多久，才慢慢起身，一步步走回山上，进了
屋中，将书信一个字一个字读完，啪的一声按在桌上，忽然抬手左右开弓狠狠扇
了自己十几个耳光。
# S+ g1 |9 p, r0 j, O$ b
　　里间屋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，雪儿小小的脑袋探出来，惊恐的看着他。

: j8 W) m$ |! U# S! |2 V, k$ H　　顾云扬停了手，呆呆的看着雪儿，眼中闪着凶光。
2 o0 e  c) Q; ?0 F6 q; |% X
5 O8 B. c, t9 O% A+ F& Z　　雪儿吓了一跳，怯生生的叫了一声：「师父？」被他的眼光紧盯着，再也忍
受不住，哇的哭出来。

　　这一声师父，让顾云扬清醒了过来，身子跌落在椅子上，过了好久，才抬起
  V" o. j& p1 c1 O; |头，道：「你跪下。」
/ ?% r5 R- p$ a' m% f3 Y: N
　　雪儿哆嗦了一下，乖乖的跪在地上。

5 G: p. h/ a2 p- N& Y$ m% M　　「以后，你就是我的徒弟了。」
# ^( Y3 g1 G) n% m) m
; C, t- p7 v4 i$ @& f  v! S

yj39002540

精妙絕倫的精品，感謝啊！期待你更多更好的創作哦！

天山子

感谢分享，感谢分享。

8595494

谢谢楼主分享，期待继续

7788788

偶像^^小生一直都在關注你的原創！小生對你之仰慕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！